5. 结在挪威的果实

    一天下午，一位患者一走进我的办公室，就放声大哭，门外的走廊里静静地坐着她十二岁的儿子。

    我轻轻的抽了一张手纸给她，待她哭罢，她慢慢道来：她来自挪威，籍贯是江苏人，父亲是南京一所名牌大学的校长，有着很优越的家庭坏境。大学时与同班同学相恋，男同学很勤奋，考了硕士，又读博士。他们结婚后异地分居，男方在外地工作，她利用探亲假去男方的城市度蜜月，一个月回来后就怀孕了，生了一个儿子。可惜的是，男方疑心病重，一直在心里不承认是他的孩子，心存芥蒂。后来他们双双出国，去了挪威。因为平时看着儿子别扭，他经常没事找茬，一下班回家，脏衣服、臭袜子乱扔，大声训骂。儿子见了他，就象老鼠见了猫，他一发脾气，儿子便赶紧躲进房间，插上门，吓得跟小兔子似的。

     男方在国内拿了博士，出国又考上了“洋博士”，待遇不错，地位高了，人也变了。女方因语言关不好过，工作不好找，只好在家做家务，渐渐处于劣势，日子越来越难。前几年流产后，心情不好，一直未孕。如今已四十岁，月经过少两年，又有输卵管炎，又一想：能再生个孩子，丈夫该不会耍赖了吧。

    我问：“这么高的文化层次，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
    她说：“这位‘双博士’生长在一个小镇上，从小父母离异，性格很孤僻，可能与家庭坏境有关。”

    所以，文凭与品德有关系吗？我在心里一直在问。

    患者看病带药回家，几个月后，来电话说已怀孕，后来说又生了个儿子。我接到电话，并没有平时听到喜讯时的那样喜悦，心里有一丝酸酸的苦涩，只是不知她的感情生活怎样，再也没有音讯。